5月3日,是“五一”小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,虽然天公不作美,风雨交加,但是哈医大肿瘤医院看病的人群仍川流不息。一名40多岁的女子一手搀着略显消瘦的古稀老人,一手紧握风中飘摇的雨伞,一边还不断叮嘱地说:“小心,这有水坑!”“慢点走,不着急。” 匆匆的路人不时向一把伞下相携而行的两人投来赞许的目光。
刚一进哈医大肿瘤医院内八科陶冀教授的办公室,中年女子忙扶老人坐下,并一边掸着老人衣角的水珠,一边介绍着病情,陶教授看过老人的检查,并为老人进行了简单的查体后,决定收老人住院,开好入院单后,陶教授对老人安慰地说:“老爷子真有福气,姑娘这么孝顺,您一定能早日康复。”老人笑了笑说:“我哪有这个福气?她不是我女儿,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,只是邻居,如果不是晓慧这丫头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,我也许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,她是比亲人还亲的人啊!”
初相识 其乐融融一家亲
患病的老人姓张,今年75岁,是哈市的一名退休工人,十五年前结识了与他同龄并住一个小区的老王,也就是晓慧的父亲,从此两位老人的退休生活便过得有滋有味。两个人形影不离,清晨伴着鸟鸣一起去晨练,中午坐在大树下一起下棋喝茶,晚饭后又一起跳跳健身操……两家人也因此如同一家人,当时晓慧在外地打工,常年不在家,老王家的大事小情自然都落在张大爷一家的身上。每到雨季,住在顶楼的王大爷家都会漏雨,两个老人合计着自己买材料、做防水,顶着烈日,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人在屋顶忙碌着,虽然汗水浸透衣衫,但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。
寒冬腊月,大雪纷飞,刚过半夜十二点,张大爷家的电话铃声响了,“老张,老张,我家老王发高烧,刚量了下都四十多度了,怎么办啊?怎么办啊?”老王的老伴打来电话,焦急地说。张大爷二话没说,穿好羽绒服冲出了家门,第一时间把王大爷送到了医院,挂号、缴费、陪检、取药……直到晨曦微露,老王的烧降到38.5度,老张才放心地离开病房。
“我张大爷可能怕我担心,一直也没告诉我爸爸病了的事,这些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说起才知道。我多年在外打工,全靠张大爷照顾我家,看到两家人处得像一家人一样,我也就放心多了。”晓慧欣慰地说。
受重托 放弃工作照顾“亲人”
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2010年初,张大爷的女儿被确诊为癌症,而且是晚期,仅仅半年,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去了,老来丧女,白发人送黑发人,张大娘受不了如此打击一病不起。2012年秋,张大娘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,晓慧听说张家的变故,买了最早的机票赶回了哈尔滨。当看到张大娘带着氧气罩,身上插了很多管子,晓慧早已泣不成声,紧紧握着张大娘的手,说“我来了,我来了!”“慧啊,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闺女,我这要去了就剩你大爷一个人了,你一定要替我多陪陪他,多照顾他,一定……一定……”还没等说完,张大娘的手便已经垂下,永远的去了。
办完张大娘的后事,晓慧带着这份临终重托,毅然地辞去了外地的高薪工作,回到了家乡。她怕张大爷一个人想不开,不管多晚下班都要敲敲张大爷家的门,看看他是不是安好,一到周末,她便放弃休息来给老人打扫房间,隔三差五就会买米送面。看着38岁还未出闺阁的老姑娘,张大爷惭愧地说:“这孩子有空就来照顾我了,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顾了,都怪我,都怪我啊!”
寻良医 医护精心呵护胜亲人
2016年春节开始,张大爷的胃口就不太好,人也日渐消瘦,晓慧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她多次要带张大爷到医院检查,都被各种借口婉拒了。直到4月中旬的一天早上,张大爷略显虚弱地给晓慧挂了个电话“慧啊,昨天我去医院检查了,好像结果不太好……”“张大爷,你别急,我马上过去!”没等张大爷说完,晓慧已向张家飞奔而去。当看到张大爷的病理报告单上写着“胃癌晚期”时,晓慧蒙了,一时不知所措,她不相信噩运会降临到这样一个老实善良的人身上,于是,她带着张大爷开始踏上四处寻医之路。
北京、上海、天津……国内知名的肿瘤医院基本都跑遍了,专家们一致认为太晚了,没有什么治疗的价值,然而,晓慧仍不放弃。最终经朋友介绍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哈医大肿瘤医院内八科,陶冀教授看过张大爷的检查结果,又仔细地询问了病史, 决定收张大爷住院,并详细地向晓慧介绍了治疗方案。
从住院的第一天起,内八科的所有医护人员就对这“特殊的父女”给予了特殊的关照,经过一周的治疗,张大爷刚入院时煞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。晓慧每天白天上班不在张大爷身边的时候,护士们就自觉地做起了老人的“闺女”,打针、喂药、陪检……甚至中午买饭都想着给张大爷“顺便”带一份,“大爷,您今天气色不错!”“大爷,您今天胃口不错啊,粥喝得挺多。”听着这些贴心话,张大爷合不拢嘴地笑着说:“有这些闺女这样细心地照顾,我一定会早日康复的。”
经过陶冀教授带领的小组精心地治疗,5月23日,张大爷终于可以出院了,“出院了,真好,可以回家下厨给晓慧做顿家常菜,我计划去看看海,爬爬山,我只有更好的生活,就是对关心我,爱护我的亲人们最好的回报!”